海东街头。
阿香烧烤大排档。
刘易独自坐在角落的小桌上,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几个喝空了的啤酒瓶。
他拿起一个刚刚启开的酒瓶,往面前的杯子满上,随即一口气将它饮尽。
“你好,你的烤鱿鱼。”
戴着一个挂脖小电扇的女服务员把一盘烤鱿鱼放到刘易的桌子上。
看他桌上也没什么菜,便顺口问道,“先生,还要加点什么其他的菜吗?”
刘易头也不抬地摇了摇头,那服务员就识趣地走了。
烧烤档的生意还是那么旺,人来人往的,几乎座无虚席。
盘里的烤鱿鱼散着一阵阵香气,看起来十分可口。刘易夹了一块放进嘴里,然而,吃起来却觉得味同嚼蜡。
他又拿起酒瓶,给自己满满地倒上一杯。回想起这几日的心路历程,心里一阵郁闷涌动,他苦笑了一声,又把那杯酒一饮而尽。
“哟,这是谁啊?这不是玩失踪的刘老板吗?真是巧了!”
刘易抬头看去,竟是昌哥一伙,总共七、八个人,像一群龇牙咧嘴的鬣狗,瞬间朝他围了上来。
刘易的脸色微红,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,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。
他微微皱起眉头,心中暗自思忖着,怎么打这群狗皮膏药一样的东西。
昌哥满脸嘲讽地看着刘易,嘴里吐出的话语如同尖锐的刺:“怎么着,刘老板,这是躲到这儿来借酒消愁呢?打电话不接,还玩失踪,你是不是觉得我找不到你啊?”
其他几个人也跟着起哄,眼神中满是凶狠与威胁。
刘易强压下心中的不安,缓缓开口道:“昌哥,这个月我已经按时还了利息……剩下的,下个月,下个月就会还上,您再给我点时间!”
昌哥冷笑一声:“时间?我们已经给了你够多时间了,你看,我等得,头都白了!我看你小子这样,像是混得不错啊,是不是……”
昌哥停顿了一下,将刘易上下打量了一番,看他身上穿得像模像样的,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邋遢样子。
他把他那张大脸慢慢凑近了刘易,不怀好意地悄声说道,“刘易,你现在一副小白脸的样子,跟哥说实话,你傍上了海东的哪个富婆?”
刘易的心中涌起一股绝望,他知道昌哥这帮人不好惹,连忙小声求情道,“昌哥,这里人多,您看咱们换个地方聊行不行?您就当做好事了……”
昌哥冷冷一笑,忽然伸出左手,紧紧地掐着刘易的下巴,右手顺势拿起桌子上的大鱿鱼,把刘易的嘴里塞得满满当当,恶狠狠地说道,“尼马的你当我是慈善机构呢?上回没把你打死,老子已经是做了好事了!”
周围的食客们察觉到了这边的紧张气氛,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,但又很快转过头去,不想惹祸上身。
烧烤档的老板担心他们打起来,便想着过去看看,被胖老板娘一把拉住,“别惹事!那帮人惹不得!”
老板只好乖乖退了下去,躲到了一边,盯着那群人。
烧烤档原本热闹的氛围瞬间变得压抑起来,刘易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喉咙,呼吸困难。
他看着昌哥那咄咄逼人的眼神,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悔恨。
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陷入那笔麻烦的债务之中,现在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,被人在大庭广众下肆意羞辱。
但事已至此,他只能硬着头皮面对。
刘易吐掉了嘴里的鱿鱼,擦了一把嘴上残留的污渍,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。
不一会儿,他挤出了一个笑容,低声道,“昌哥,你相信我,我下个月一定会还钱。您就信我这最后一回,好吗?”
昌哥瞥了刘易一眼,沉默了片刻,又看了看周围,冷哼了一声:“我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半个月,要是到时候还见不到钱,你就喊人去殡仪馆接你——回老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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